「念念,你们女孩子都这样难缠吗?」
我笑着摇摇头。
哥哥揉了揉我的头,「那我们念念呢,喜欢一个人会怎样?」
耳根倏而发烫。
那会儿尚小小一只的我,仰着脸,望向哥哥的眼睛。
里面流淌着璀璨星河。
我想,大概就像这样吧。
沉默无声。
说起来,我和谢斯薇一样。
我们都偏执得近乎病态地喜欢自己的哥哥。
九岁那年。
我妈为了躲她那个酗酒家暴的丈夫自己一个人跑了。
从此,我顶替了我妈,成为我爸泄愤的工具。
一天,因为放学回家晚了,没能及时让我爸吃上晚饭,他抄起一把菜刀直愣愣往我身上砍下来。
「你个野种,想饿死老子是不是?你像你那婊子妈一样歹毒,恨不得老子死。既然她敢跟野男人跑了,看我不弄死她女儿。」
至今我还记得他当时的眼神。
凶狠,怨毒。
我没躲。
死了好像也不错。
至少不用再每天挨打了。
刀刃离我只有几公分时,客厅的门被硬生生踹开。
我爸手一抖,砍偏了。
下一秒,住对门的晏叔叔和晏如归出现在他身后,将他制服在地。
没想到的是,我爸因为情绪过激,再加上长期酗酒熬夜,当场脑出血离世。
走出殡仪馆时,暮色四合。
晏如归紧紧牵着我的手,「小念念别怕,哥哥一直都在。」
视线里一片昏暗,晏如归的眼睛却很亮。
很亮。
在晏家那五年,我第一次被爱意包围。
晏叔叔和晏阿姨很善良。
他们会记得我的生日,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和大蛋糕。
哥哥把奶油沾在我鼻头上,我不甘,追着他满屋子跑,晏叔叔和晏阿姨捧腹大笑。
因为一次学校元旦晚会的表演,晏阿姨觉得我有跳舞的天赋,不辞劳苦天天接送我去上舞蹈培训班。
走艺术的路,烧钱得很。
对于晏家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,简直是一笔天价的费用。
但晏叔叔和晏阿姨没有怨言,为了支持我跳舞,工作之余,晏叔叔开网约车,晏阿姨接更多的手工活。
我不忍心他们这样辛苦,撒谎说自己不喜欢跳舞。